用兵如神,机谋百出
曹操智计殊绝于人,其用兵也,仿佛孙、吴。
——诸葛亮《后出师表》
公与荀彧书曰:“贼来追吾,虽日行数里,吾策之,到安众,破绣必矣。”到安众,绣与表兵合守险,公军前后受敌。公乃夜凿险为地道,悉过辎重,设奇兵。会明,贼谓公为遁也,悉军来追。乃纵奇兵步骑夹攻,大破之。
——《三国志· 魏书· 武帝纪》
太祖拔白马还,遣辎重循河而西。袁绍渡河追,卒与太祖遇。诸将皆恐,说太祖还保营,攸曰:“此所以禽敌,奈何去之!”太祖目攸而笑。遂以辎重饵贼,贼竞奔之,陈乱。乃纵步骑击,大破之,斩其骑将文丑。
——《三国志· 魏书· 荀攸传》
始,贼每一部到,公辄有喜色。贼破之后,诸将问其故。公答曰:“关中长远,若贼各依险阻,征之,不一二年不可定也。今皆来集,其众虽多,莫相归服,军无適主,一举可灭,为功差易,吾是以喜。”
一一《三国志· 魏书· 武帝纪》
说到兵法,这才是曹操的最大长处。虽然他身边谋士众多,但更多时候是他自己“机谋百出”,即使有时谋臣有妙计,曹操也多能和他们英雄所见略同。曹操善用兵,且别说《三国演义》有所表现,即使是言简意赅的《三国志》也随处可见,本文聊举数例。
早在兖州为黄巾所扰时,曹操的用兵机智便显露出来。曹操进兵顿丘,于毒便乘虚攻东武阳,诸将认为应该回去救援,曹操却围魏救赵,直接袭击于毒的大本营,迫使于毒回军自保。曹操战张绣时,被张绣和刘表前后夹击,竟凿地道假装遁走,引敌军来追,然后伏击。而在此之前,观曹操与荀彧的通信,曹操早提及到了安众必破敌军,可想而知,曹操对于地势的研究是很深的,早就看出安众的地形可以帮助他设伏打败敌人。官渡之战中,曹操以辎重诱敌,大破袁军前锋,并一战斩了文丑。此战中,荀攸与曹操同时想到计策,因此曹操“目攸而笑”。
若论冷静制敌,则莫过于关西会战马超。曹操一向对西凉军十分忌惮,因为西凉军的铁骑悍猛,即使深通兵法,也有可能挡不住他们的蛮打蛮冲。而曹操听到西凉军越聚越多,却十分高兴,并没有因为西凉铁骑凶悍而惊慌失措。事后曹操对众将分析,说西凉军分十几部,如果四处散布流窜,没有一两年是无法剿灭的,如今一齐到来,正好全部歼灭,且十几部聚在一起,互相不服,就更容易对付了。
如前文所述,曹操能为《孙子兵法》作注,还能自己写兵书,更会传给属下诸将,让其学习,借此培养将领。可以看出,曹操不但善于吸纳人才,使用人才,还注意培养人才。手下将军并不都是天生就会行军布阵,但经过曹操如此这番教育,曹军的战斗力得以大大提高。
文思泉涌,作品大气
太祖御军三十余年,手不舍书。昼则讲武策,夜则思经传。登高必赋,及造新诗,被之管弦,皆成乐章。
——《魏书》
别看曹操提剑乘马,征战天下,其文才也是独步天下,不弱于人,他对文学、音乐、书法都有很深的造诣。三国时代虽然争战不休,却也涌现出许多文人,建安七子当世知名,而曹家三父子却也不遑多让。比起两个儿子,身为军事家、创业者的曹操的作品更显大气。
曹操的作品数量很多,既有表达自己理想的,也有描写当时社会的。其中《短歌行》最为人所熟知:“月明星稀,乌鹊南飞,绕树三匝,何枝可依?山不厌高,海不厌深,周公吐哺,天下归心。”这首诗被引至《三国演义》,表达曹操希望一统天下,所有臣民都听命于自己的意愿。而《蒿里行》则揭露了十八诸侯讨董卓并不齐心,反为百姓带来祸害,乃至于“白骨露于野,千里无鸡鸣。生民百遗一,念之断人肠。”更通过“淮南弟称号,刻玺于北方”道出祸害根源在于袁绍和袁术。而论大气磅礴,则首推《观沧海》:“秋风萧瑟,洪波涌起,日月之行,若出其中;星汉灿烂,若出其里”,极具气势,时至现代更被选入语文课本,可见其价值。而最能表达曹操征战多年心态的则是《龟虽寿》:“老骥伏枥,志在千里,烈士暮年,壮心不已”,表现出曹操虽逐渐衰老,但一统宇内的豪情不会就此消沉,还会以积极的态度继续进取。